Akhenaten法老王時代一神信仰的藝術及其特徵[1]
前言
Akhenaten法老王，他是十八王朝的第十位法老王。他在信仰上的變革與特徵，藉由藝術的形式被紀錄下來。他在位17年，離奇的是，在他崩殂之後，沒幾年時間，傳統多神信仰就恢復了，Akhenaten式的aten一神信仰，旋即被粉碎，包含雕像、浮雕與神廟，後繼者並著手湮滅他的事跡與棺槨。這種幾乎可稱得上是徹底清除式的iconoclasm，這些行動發生之緊湊，讓人措手不及。對這現象，筆者的疑問是：這種iconoclasm，它挑起的是信仰問題? 還是政治問題? 或是神的問題? 聯想到摩西式的一神教，Akhenaten—阿唐神之子的子裔，下場如何? 或者說一神與多神，是信仰問題，還是政治問題? 或者說當時的一神信仰，與目前的一神信仰，與佛洛伊德時代論述的一神信仰，相同嗎? 藉由Akhenaten時期藝術特徵，堪稱初代一神論的Aten信仰的原生特質，筆者嘗試用來做為解決上述問題的靈感與對照組。以下是為了方便閱讀而製作的簡單的Akhenaten世系事蹟對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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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王 |
統治時期 |
相關事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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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nhotepII |
約1427~1400BC |
在大人面獅身像前，做了一個遇見太陽神繼承王位之夢。並立了dream stele。 早期的Aten神圖像是太陽盤，它有向外延伸的瑞氣，在末端變形為手，握著靈魂之鑰。這圖像曾出現在AmenhotepII在基薩所立的石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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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thmoseIV |
約1401~1391BC |
Dream stele上刻有他獻祭給人面獅身像情形。TuthmosisIV還自稱是一位受Aten神環繞保護的王（lord of what the Aten encircl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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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nhotepIII。 |
約1391~1353BC |
他自稱為阿蒙瑞之子。創作了門農巨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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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nhotepIV Akhena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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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1353~1336BC |
奉行阿唐旨意者。在埃及掀起一宗教革命，粉碎了傳承千百年的傳統。 他將妻子納芙蒂蒂神格化，授予她的權力是過去的后妃都難以企及的。 1911-1914德國考古學家發掘易克納唐與納芙蒂蒂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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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tankaten Tutankhamun |
約BC1332~1322 |
他死於未滿20歲的1322BC，並且在國王谷留下一個後來在1922年時才由Carnarvon與Carter發掘出土的法老王墓，全金的棺槨與塞滿寶物的房間証明了Amarnia藝術形式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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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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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BC1322~1319 |
Akhenaten與其子Tutankhamun十八王朝血源的結束。世系結束，即位者為general Ay。 阿伊執政期間，竭盡其所能將那芙蒂蒂與易克納唐的相關記載消滅殆盡。 |
一，埃及宗教融合主義Syncretism 與一神主義 Monotheism的文化社會背景
埃及宗教的融合主義有其維持上層社會—統治階層安定的作用。它可以讓教士階級在不同的宗教信仰、不同的教條傳統中找到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納入多神教的系統中，解決信仰的衝突，如Amun神與Re瑞神的合體。多神信仰的系統，與埃及自然神的概念是一體的兩面。它是一種象徵系統，它讓平凡的事物具有抽象的意義。例如生長在尼羅河岸的蓮花與紙莎草（papyrus）[2]，就象徵是提供人身體與心理的食物。紙莎草是書寫用工具，是心靈的象徵。特殊鳥類的羽毛，則象徵了統治者的圖徽[3]。棕櫚樹幹則象徵了堅強的支柱，有綑綁的圖像。而這四者結合在一起，作為法老王的頭冠時，不僅說明統治者的身份，也說明統治者的權力[4]。多神信仰的特徵正是一種融合主義，隨著圖像的組合，神力也組合。各有所司又可以合作無間。神能的加倍，融合主義可以讓政治統治的權能加倍。那一神主義的發展契機，將導致政治統治上的何種特徵呢?
新王國時期政治局勢的文化意義是：一，底比斯地方武力入侵近東。Theban武力配合著它的戰車進入了近東的核心區域，建立了對廣大亞洲帝國的統治權。二，底比斯在埃及宗教，神職地位也因此高抬。它因此高抬了位於尼羅河上埃及河谷的阿蒙神廟的神權地位。兩者合一來看，Amun神被視為是勝利軍隊的保護者的同時，也受惠於皇室的捐獻。Amun 神獲得了無比崇高地位。統治者也慷慨地表明他們對Amun的感謝，所以Amun在埃及統治者—來自三角洲的Hyksos族在Thebes建都的擴張時期，獲得了官定神祇的地位。
Thebes[5]，因此變成了與Heliopolis古埃及都城競爭的城市。Heliopolis位於下埃及地方，是太陽神登基之地，它叫Atum、或稱Re、或稱Khepri。Thebes這座城，成了至高無上的首都與法老王的皇宮所在，它加強了宗教上的敵對分立，以致於不再將財富聚集在小範圍的Amun神廟上。為了社會的安定，多神系統的祭司階層也就必須安定，但法老王保留了任命大祭司的權利，好用來繼續控制神職人員。集權思想，若是緩速與宗教的、普世的、一神論結合，那是因為它必須與代表地方性諸神的各派神職人員的權利相妥協，以求最大的社會安定。
(一)AmenhotepIII時期的一神信仰
AmenhotepIII的時候，對於太陽神系有其特殊的信仰熱誠。他不僅將Amun神與Re神相融，並其將其他相關的太陽神一起崇拜，如Atum（solar creator god）、Khepi、Horus（gods of the rising）、Aten（sun disk）。Aten神第一次在地方被建立神廟來崇拜，當它在整個埃及地還沒有什麼據點供奉這新神的時候，這個為AmenhotepIII所喜愛的神，又稱為耀眼的Aten—Dazzling Aten[6]。Amenhotep, son of Hapu是當時執行這建築計劃的建築師。
思考AmenhotepIII法老王在信仰上朝向太陽神發展的原因，與當時埃及的外交情況相關。作為一個有強盛國勢的法老王，軍隊勢力已然進入近東地區。但和親聯姻仍不失為是個既符合擴張性格而且又穩定的外交方式。當時有計劃有意願的聯姻國家有Babylon, Assur, Arzawa, Hittites, Syria[7]。因此，埃及需要建立一種更高昂的國家價值、需要尋求一種更高級的神權。不再依賴地方神與一些只是與土地結合的自然神，如河馬神、蛇神，而是依賴一個像是太陽一樣能普照世界的神。
Amun神—是Thebes的隱身神，是“不可見者”的意思。AmenhotepIII晚年為了彰顯自已擁有與Amun-Re神相當的神性，故而在聖堂的對岸建了兩座砂雕像—後世所稱的門農像[8]。這兩座雕像有25尺高[9]，它們象徵法老王是來世之神Osiris。在南邊的一尊，象徵對上埃及的統治，戴的是白冠。北邊的一尊，象徵對下埃及的統治，戴的是紅冠。紅白王冠等於是宣告法老王的勢力普及兩地[10]。
當Amun與Re神已經相結合時，自有一股邏輯的必然性要找一個更高的神性來整合諸神世界。舊Aten神的傳說最早是在西元前1950左右，大約是八王朝的時候。早期的Aten神圖像是太陽盤，它有向外延伸的瑞氣，在末端變形為手，握著靈魂之鑰。這圖像曾出現在AmenhotepIII的祖父AmenhotepII在基薩所立的石碑上。AmenophisII的兒子TuthmosisV還自稱是一位受Aten神環繞保護的王（lord of what the Aten encircles）。從這時開始，Aten神比Amun神得到更多的注意。後來AmenhotepIII為Aten神命名與製圖像，並且把它畫在軍隊的皇船上，這畫了圖徽的皇船所停繫的底比斯宮殿後來被稱為“Splendor of the Aten” Aten神的光輝[11]。
縱使信仰的改變將導致心靈意識的劇變，AmenhotepIII還是嚴格地僅允許他的特定扈從可以參與Aten的宗教儀式，雖然他完全陶醉在Aten式的神秘主義中，但他表現出他的寬容，並不要求隸屬其他形式宗教的埃及民眾也要接受他的Aten信仰。在走向具體的一神論之前，AmenhotepIII仍得考慮他依賴宗教融合主義保障的社會和諧。
(二)The religious Crisis under Akhenaten
在AmenhotepIII去世之後，AmenhotepIV繼位，就是Akhenaten。十八王朝Akhenaten王族的王后世系特徵是很清楚的，它營造出“重視家庭”的特徵，這也導致雕刻藝術上出現雌雄同體的大雕像。
Akhenaten的政治體系，是神、男、女的三合一政教體系。在Akhenaten世系中，他比較像是個common father。重視女性的Aten神信仰，提倡了一種“男女性別合體”的概念。King的角色像是bull of his mother。如此一來，這個王室關係中的特色，重視Nnefertiti女兒群的紀錄—[12]重視female aspect。超然來看，這種一神論，其實是性別的融合主義。它保障另一種的社會安定和諧價值。
剛開始，他分享了從他父親開始建立的的虔誠Atenism主義榮光，但是他的神秘得意感很快地表現在興建大型建築物的成就上。這些建築物有的興建在埃及農村，或是較北邊的區域。他興建這些神廟是為了聲明這位新神祇的榮光並視自已為祂的先知。因為統治者的提倡，Atenism主義自然就成了統治菁英階層的特殊宗教集團。
AmenhotepIV繼承AmenhotepIII法老王位，他的母親Queen Tiye是一位來自Akhmim地方的有影響力政府官員。AmenhotepIV(Akhenaten)有著與他母親非常相似的個性面孔[13]。他的皇后Nofertiti也是來自Akhmim地方的皇室官員。他也繼承他的父祖對太陽神的信仰。在1372~1354bc，就任為法老王期間，他希望他的子民也能接受他們所擁抱的Aten信仰，也就是他所強烈代言的Aten信仰。
Akhenaten繼位，至於他的名字，原本是Amenhotep IV。在位十五年後遷到Akhetaten（Horizon of Aten）然後才取名Akhenaten。他甚至曾為Aten神準備一首頌歌“Hymn to the Aten”：
向您歡呼
日間的阿唐神
所有生靈的創造者阿唐神
所有土地收成的創造者
您掌管兩地從大到小鉅細靡遺
您是諸神與眾人的和藹母親
您用光照亮兩地
您是兩地中最長老，見証所有由您所造之物的生成
您昇起如同瑞神，您給月份您給季節，熱隨您欲，冷隨您欲
每土地喜悅您的昇起，每土地每日給您讚美[14]。
可以想像的是，當Akhenaten如此高舉Aten神時，多神信仰下的其他受打壓的祭司的反彈是會很大的。他反對Amun神廟的祭司們，尤其是Thebes地方的Amun祭司。而這些Amun祭司擔心他們的優越地位會被後來的神祇與神職人員所挑戰。分裂於是被挑起，因此導致了狂熱份子與排他份子的出現。
二， Akhenaten法老王的建設
Akhenaten為著他的一神信仰Aaten興建的神廟建築有著幾個不同於以往的特質：
(一)The Solar Temples of Akhenaten的日光屬性。讓他的神廟建築有採光的設計，崇拜sun disc的神龕（shrine[15]），並不同於其他神祇的形式去興建室內的庇護所（sanctuary[16]）、製作隱密的、置於黑暗與幽深神秘聖所（sanctum[17]）中的雕像或是壁畫。雖然Aten神崇拜也是被要求有相似的崇拜用房子，但為了與太陽的交流，他們不再使用室內空間舉行崇拜，而是在室外。這是一神信仰的革命性改變，然後在建築上表現出來[18]。
Tell el-Amarna的Aten神廟是一個很大的複雜結構，而且有整個埃及的法老王建築歷史中有它為明亮的太陽光源設計的獨一性。它與底比斯Karnak的Amun神廟是有著很大的不同。如果Aten廟的考古沒有問題的話，這座太陽神廟是一座長250公尺，而寬只有40公尺的長型建築。它呈東西向且沒有屋頂，其目的是為了依循太陽的軌道。
(二)百姓參與的特性
因應室外的崇拜，數百張的聖桌(altar)，排列起來的面積總合約有760x270m，用來置放謙卑供奉者的供物。這麼大供桌與祭壇的設計，証明了Aten信仰時期由統治者所開放出來供老百姓參與的宗教自由的重要性[19]。然後由漂亮妻子Nofreteti與女兒陪同的國王，很負責地執行著給造物主太陽神的崇拜儀式。這景像可以在其他的潛浮雕中看見。
(三)材料的靈活性
這個時期的室外崇拜，讓整個神廟無需使用屋頂。這時，牆壁的支撐角色被淡去。故而壁面無需再使用大石塊、得利用大量的人力拖行。而是將大石塊切割為小石塊：磚頭(talatat)，方便搬運[20]。除了Aten神廟之外，其他在Akenaten（1353-1336BC）統治時期的建築原創性是比較小的。阿拉伯人所稱的“磚頭(talatat)”，如Kanark地方使用的沙岩磚或是Tell el-Amarna地方的石灰石磚，只有53x26x21公分大。在一件Atenian墓葬廟的拆除之後，我們發現它的建築材料是來自另外一些被拆除的建築壁面與柱列。在這些殘塊中還可以看到之前建築所留下的裝飾痕跡，如浮雕與壁畫。這些片斷可以讓考古學家重建Amarnian藝術(1367BC~1350BC)的某些特定主題。
(二)自由清晰的活力
在皇宮、自宅、附近的墳墓等等沒有被遮蓋的壁面的挖掘中，可以看到裝飾的痕跡。我們得感謝這些痕跡的留存，讓我們可以知道相對於過去與後來的永恒和諧、符號化風格，Amarnia藝術是一個很有活力、自由清晰的風格，並且是在打破傳統埃及神職階級所襲用的藝術基礎上發展出來的風格。砂岩材質較軟，工匠的鑿刀比較揮灑自如。
(三)強調個性的寫實風格
由於法老王個人的生理特徵，他揚棄以具有普遍性、不變的、穩定典型的法老王造像模式，他反而提倡“瘦臉、長眼、很迷人的笑容、像是個女人似地被變形成不豐滿的胸膛、很厚的唇與很圓的大腿的個性化造像模式。有考古學家相信，從這些生理特徵來判斷，Akenaten是生病了。Nofreteti皇后則是由首席雕刻師Tuthmose設計成一個很感性的完美女體。而他的公主們則是被描寫成像是Akenaten般的窄臉與優雅外形。這是一種特殊的寫實主義風格，像是在Thera地方的邁諾安壁畫Minoan (1450BC)。因為這樣的特色，Amarnian藝術風格不會讓人搞錯。
打破模式、突破框限後的新皇室家族圖像允許我們去強化他們的生活中的親密情景。但是隨著Akenaten的崩殂，子裔圖坦卡門的早逝，新法老王繼位後，前述那些自由的、有活力的、允許百姓加入的、個性化的…Amarnian藝術風格建築與壁畫，尤其是法老王夫婦像都受到超乎情理的摧殘。Amarnian藝術風格的高度辨識性，讓摧殘者不會搞錯地把它們一一銷毀。
三，Iconoclasm與The restoration of the cult of Amun
這段時間裏為太陽神崇拜所造的神廟，就法老王的整個建築歷史來看，不過是一小段不重演的插曲而己。他們在結構模式上有不同的比例功能與設計。在Akhenaten死了之後，這些城來與後神廟就又回到原來的形式，他的名字與Aten神的名字與塑像浮雕的命運一樣，只要是能夠被找到的都被摧毀了。這摧毀，在RamessesII時期是很重要的事。他想要銷毀那些令人厭惡建築的所有痕跡，甚至是用水泥來填充這些遺跡，目的是在使這些Aten的遺跡全部消失[21]。現在的Tell el-Amarna，又稱埃及的龐貝。在那裏已經看到另人驚訝的神殿地基。原因是當Akhenaten王朝結束後，他的繼位者就馬上派遣工匠來到這裏將石塊全拆去再利用。以致於此地僅剩下地基[22]。也因為信仰問題，這地被揚棄。
Akhenaten的自我流放與對宗教問題的專橫導致了法老王權威的下降，並使國家走向無秩序的惡運。例如已經衰微的中央政府管理機制與農業生產的惡化。
在Akhenaten時期後，他的王業在危機中瓦解，然後由他的王子繼承，初名Tutankaten，並且曾在Tell el-Amarna地方就職有三年。但之後，在輔政祭司的設計與掌控下，整個埃及他便回到傳統的信仰形式並且全然否定、排除Aten信仰，甚至將少年法老王改名為Tutankhamun（1332-1322BC）[23]。
結語：
Tutankhamun的死，說明了有利益關係的祭司團體擔心的一神威脅正式解除。Akhenaten家族的獨尊太陽神的信仰傾向也正式告一段落。Akhenaten家族世系的信仰脈絡中可知，有一股從諸神中歸納出太陽神系統，從多神發展出一神信仰的發生學必然性脈絡。這脈絡同時也導致宗教融合主義與一神主義在埃及土地的政治角力。在這脈絡中獨尊一神是自然而然，多神系統神職人員的無所適從也是自然而然。遺憾的是遷國都、拆神廟以及與既得利益祭司團體的衝突，讓這一神信仰緊急喊停。Tutankhamun的死就是這反對勢力反撲的無辜結果。但這一神信仰，卻與一世紀後拉美西斯時代的摩西信仰不謀而合。想想，多神與一神的衝突，結果讓拉美西斯法老王恨不得把所有的Akhenaten名號圖像全部摧毀塗抹的前例之下，摩西出埃及的決定是識時務的。
筆者對這場iconoclasm災難的解釋是，從結果論來看，發生在Akhenaten名號圖像上的iconoclasm事件，肯定不只是信仰問題，它是文化問題，它是對男女合體的新宗教—象徵階級融合、主張男女差異融合的宗教的恐懼，依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殺aten之子，就是對父神aten的恐懼。對提倡普世無分階級性別人種的太陽光之愛的大融合美麗境界、Akhenaten式宗教—向普世伸出包容與扶持之陽光溫暖雙手的恐懼。從Akhenaten開始的初代一神信仰，是主張融合的，它是典型埃及宗教融合主義的產物。它並非極權的、階級式統治的產物。所以當日後的“一神信仰”朝向撇棄上帝子裔、走向中央極權的路線時，陰謀殺害aten之子圖坦卡門、殺摩西、殺上帝之子耶穌，其實是可以同義相類比的。極權的目的與其說是安定社會，不如說是管控社會。相對於初代一神信仰藝術、融合主義的自由活力，“原罪說”更像是極權式一神信仰管控子民的陰謀。佛洛伊德的《摩
西與一神論》想釋放的正是這種原罪，好讓子民回到福音的自
由。